新婚夜，中了情毒的寡嫂闯进来，红着眼求丈夫帮忙。
见她难受得抓起水果刀就往自己身上扎。
一向冷静自持的谢知远慌了神，不顾我的阻拦，抱起她冲进浴室。
第二天，面对我的质问，谢知远若无其事地擦拭着胸口的抓痕。
“溪瑶，你知道的，大哥是为我而死，我答应过他，要好好照顾大嫂一辈子，就算是娶了你，也不能改变。”
“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嫂死在我们婚礼当天。”
我心如刀绞，一时发不出声音。
婚后，谢知远丢下所有工作，为我包下一座海岛度蜜月。
整整一个月，我几乎没下过床。
发现自己怀孕后，我正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，却看见寡嫂手里拿着验孕棒：
“留不留，我都听你的。”
谢知远沉默了很久，就在我攥着孕检单要走进去时。
他突然开口：
“留下这个孩子，我会让溪瑶把他当做亲生的......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，撕碎单子扔进了垃圾桶。
......
手机弹出一条信息，是医院发来的。
“谢太太，您的产检时间是下个月初，记得按时来医院检查。”
我闭上眼，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思绪不由得飘回多年前。
那时我跟着父母去大山里义诊，却遇上十级地震，整座山顷刻间崩塌。
父母用他们的身躯牢牢护住我，我们被埋在废墟下。
是谢知远不眠不休挖了三天三夜，才把我从暗无天日里拉出来。
发现父母已经没有呼吸后，我哭得几次晕死过去。
醒来后，是谢知远不停用血肉模糊的手轻轻拍我的背：
“别怕，还有我，我以后都护着你，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。”
或许是对这句话还有执念，我始终不愿放下。
可是现在......
我转头看去，谢知远正将苏雨柔轻轻拥在怀中，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腹。
我背靠着墙，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
心也彻底死了。
谢知远搂着苏雨柔走出门时，对上我苍白的脸。
他不动声色松开揽着她腰的手，心虚地清了清嗓子。
反倒是苏雨柔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。
“弟妹来了，正好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她晃了晃手里两条杠的验孕棒。
“我怀了，是知远的。”
“以后，我们就是一、家、人、了。”
她特意加重了尾音。
我的喉头有些干哑。
“你是大哥的妻子，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了......”
我话音未落，谢知远不悦地沉下脸。
“大嫂怀的是我的孩子，也是谢家的孩子，大哥知道了也会欣慰。”
“反倒是你，你明知道大哥的死是大嫂心里的痛，还说这种话来刺激她？你就不能体谅一下？”
我攥紧了掌心，刺痛传遍四肢百骸。
我体谅的还不够多吗？
婚礼前，我只是试戴了一下婚戒，就被苏雨柔哭着说我是故意刺激她。
她抱着大哥的牌位要跳楼，谢知远就生生拔下我的婚戒给她戴。
结婚当天，我按照谢家的规矩给长嫂敬茶，她却说我跪得不够直，扭着腰在发骚。
我便被罚跪在谢家先人面前磕了一百个响头。
我每次生气埋怨的时候，谢知远总是抱着我叹气：
“溪瑶，大嫂只是心里太难受了，她看到我们结婚，难免想起以前和大哥恩爱的日子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，为了我们这个家，你让让她。”
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。
直到新婚夜，我这个妻子却被关在门外，听了一夜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欢好的声音。
那些痛苦的记忆汹涌而来，我几乎要喘不过气。
我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。
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：
“谢知远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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