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是被 “滴水声” 吵醒的。
不是自来水的清脆,也不是雨水的杂乱,而是一种黏腻的、带着 “噗嗒” 回响的声音,像某种生物用舌头舔舐岩壁后,涎水坠落的动静。
他想睁开眼,眼皮却重得像挂了铅,鼻腔里灌满了混杂着铁锈、海腥与腐木的气味,呛得他喉咙发紧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感。
“咳……” 他猛地咳嗽起来,胸腔的震动让他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地上 —— 地面不是坚硬的水泥地,而是软乎乎的、类似腐殖土的东西,指尖按下去能感受到细微的颗粒,还能摸到几根缠绕在指缝里的、滑腻的黑色丝线。
终于掀开眼皮时,陆沉陷入了更深的茫然。
没有光。
不是夜晚的漆黑,而是一种 “无边界的昏暗”—— 视野里没有任何光源,却能勉强看清周围的轮廓:像是一个巨大的洞窟,岩壁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、泛着淡灰色荧光的粘液,那些粘液正随着 “滴水声” 缓慢蠕动,偶尔有几缕丝线从粘液里垂落,轻轻扫过地面,留下一道湿痕。
“这是…… 哪里?”
陆沉撑着手臂坐起身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他最后的记忆停在黄衣教团的据点:陈砚举着沾血的匕首,祭坛上的黄印泛着诡异的光,胸口传来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里 —— 他明明该死了,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?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掌心还沾着祭坛上的黑灰,指甲缝里卡着几根教团地毯的纤维,一切都真实得不像幻觉。
可周围的环境却陌生到令人心悸:洞窟望不到尽头,只有脚下的腐殖土延伸向黑暗深处,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、类似 “气泡破裂” 的声响,除此之外,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。
就在这时,一阵极轻的 “沙沙” 声从身后传来。
陆沉瞬间绷紧了神经 —— 他当了十年重案刑警,对 “危险的动静” 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。
他没有回头,而是慢慢将手摸向腰后(那里本该挂着配枪,可现在只摸到空荡荡的皮带),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地面:腐殖土上,除了他自己的脚印,还多了一行奇怪的痕迹 —— 不是人类的脚印,而是类似 “鱼鳍拖拽” 的印记,印记边缘沾着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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