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我露出失望的神情,他总捧着我的脸,失笑道:“清禾,你是想让我被生意伙伴笑话吗?”
如今,他竟大大方方将胸针戴在胸前。
原来他不是怕别人笑话,而是从始至终都对我这个乡巴佬的东西嗤之以鼻。
听到我的话,顾淮之下意识摩挲着胸针。
仿佛在抚摸稀世珍宝,他的目光穿过我,看向窗后的人。
嘴角擒着笑,“一个很重要的生意伙伴送的,我不好拒绝。”
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此刻他的眼神,有多么温柔缱绻。
活像热恋中的青年。
这样的眼神,我求了六年,都未曾得到。
看到我愈发苍白的脸色,顾淮之收回了笑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,我摘了吧。”
手上却没有动作,好像在等着我的大度理解。
见我没有任何反应,他轻咳一声,掩饰心虚:“一会儿还要谈生意,就不摘了。”
终究还是没舍得摘。
他忽然摸到我的无名指,怔了怔。
“怎么没戴戒指?”
我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,敷衍道,“做家务摘下了,忘记戴了。”
男人却早已低头看着手机,嘴角擒着笑,压根没听我在说什么。
许久之后,他才舍得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。
顺手接过我手里的便当,在我的嘴角落下一吻,“清禾,能娶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“叮咚!”
他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,又低头去查看。
然后像是忘记我的存在一般,疾步走进办公室。
2
回到家,朋友圈热闹起来。
消失六年的沈清窈破天荒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“狗儿子回国第一餐。”
照片里,一只大狗,正在吃我做的便当。
从没在我朋友圈评论区出现过的共同亲友,如今像是过年一般,欢迎沈清窈回来。
我并不在意,而是反复确认着第一个点赞的人。
是顾淮之,他换了头像。
结婚那年,流行用婚纱照做情侣头像。
我几次提,顾淮之总是拒绝。
还笑我幼稚。
可如今,他头像换得如此利落,只为和沈清窈的卡通头像相配。
我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,许久之后,才在评论区打出一行字,“欢迎回来,姐姐。”
一瞬间,热闹的评论区如同按了暂停键,所有人仿佛都成了哑巴。
只有沈清窈的小姐妹发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包:“群里聊。”
我平静地摁灭屏幕。
这样的孤立,对我来说,已经无关痛痒了。
从十二岁被接回沈家开始,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。
冷眼嘲讽、孤立霸凌都是家常便饭。
亲生父母更偏疼沈清窈这个养女,给我的关心少之又少。
只有经常来沈家找沈清窈的顾淮之,会关心我太瘦了吃不吃得饱。
会问我功课会不会做。
会第一个发现我,冬天还穿着夏秋不合身的衣服。
甚至连第一次来例假,都是他给我买的卫生巾。
即便明知我和他不可能,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他。
直到十八岁那年,我撞见他中了魅毒,痛苦地在地上打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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