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刻,我才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们的幸福。
婚纱照上的苏云芙笑靥如花,依偎在陆时屿身边,右下角的日期是我上车后的第三年
而旁边一整面墙,则做成了照片墙,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他们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。
有他们在世界各地的旅行照,从巴黎铁塔到埃及金字塔;
也有他们孩子的成长轨迹,从襁褓中的婴儿,到蹒跚学步,再到如今半大少年。
面前的热气腾腾的茶水氤氲了我的视线,上一世的记忆翻涌而上。
那时我刚回来,还以为他依然是我爱着的那个陆时屿。
他抱着我痛哭,一遍遍诉说着失而复得的欣喜,
他说没有我的日子他过得无比艰难,分分秒秒都是煎熬。
他说苏云芙和孩子,不过为了安抚自己爹妈而担起的责任罢了。
我信了,天真地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。
可我还是没忍住偷偷去看了一眼苏云芙和他们的儿子,他冲我大发雷霆。
「你还是太孩子气,不理解四十岁的我有什么难处。」
对我来说的8小时,是他实打实的二十年,
他的作息变了,口味也变了。
而我跟不上这个时代,不会用智能手机,听不懂他嘴里的新词。
甚至我能看到无奈的表情下,那份伪装起来的厌烦。
这份厌烦,在我回来的第二年,达到了顶峰。
他突然提出要和我断了关系,
「婉月,我有妻有子,我们错过的二十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再也无法弥补了。」
「车子,房子,还是钱,我都可以补偿给你。」
我闹了一整夜,砸了大半个屋子,而他只是坐在沙发上,抽了一宿的烟。
我们谁也没有妥协。
于是我闹到了他的公司,闹到了他的单位,最后闹上了新闻。
不知是舆论的重压,还是我的步步紧逼,苏云芙带着孩子从高楼一跃而下。
从那天起,陆时屿恨了我整整三十年,
他再也没见过我一面,让管家变了法的折磨我,
临死前托人带给我一句话:「如果接你回来那天,我们就只做兄妹,该有多好。」
所以,重活一世,无论眼前的弹幕如何为我鸣不平,我只管装作失忆。
这一次,我不要再去求什么虚无缥缈的情爱。
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在这个时代立足,拿回爸妈留给我的一切
自此和他再无瓜葛。
3、
陆时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:
「婉月,去跟你嫂子道个歉。」
我抬起头,没看苏云芙,径直望向他。
「我们……真的是兄妹吗?」
话音刚落,弹幕滚动的速度更快了。
卧槽卧槽!大的要来了吗?
这是要相认了?我就知道妹宝没失忆!
追妻就要开始了吗!
陆时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。
「对,我们是兄妹。」
「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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